一瞬间,刚刚菜市场一般吵嚷四周仿佛陷入了掉针可闻境地。
郁酒迷迷瞪瞪脑子在看到汪星泉后像是注入了一股清流,他短暂清醒了片刻,却仍旧有些木讷点了点头“嗯。”
周围那些看热闹好像因为他这句嗯都活了过来,一时间七嘴八舌叽叽喳喳
“小酒,这是你朋友啊介绍一下呗。”
“是啊,帅哥叫什么名字”
“小酒你说你朋友是男主角一样存在是说脸么”
“咱们杂志社跟摄影棚还有合作业务呢,正好可以介绍你朋友去当模特”
像是跟传媒娱乐沾边工作媒体人,见到了汪星泉这样非洲钻石一般珍贵素人大帅比,那基本上就跟狼见到羊没什么区别,七嘴八舌迫不及待就发出各路邀请函。
只可惜男主角本人对此没有任何兴趣。
汪星泉眉目疏离,一直淡淡笑着,只是在听到男主角一样存在这几个字时,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行了行了,都瞎吵吵什么。”郁酒不耐烦转头挥手撵人“走走,你们回去吧。”
郁酒说完就要走人,下台阶时候脚没站稳,差点一个踉跄差点。
因为汪星泉手疾眼快扶住了他,不轻不重呵斥了一句“慢点。”
他还不够慢么
自己明明是因为醉了,肢体有些不协调罢了。
“不用扶我。”郁酒倔劲儿上来了,不服不忿推开了汪星泉手臂“我自己走。”
路灯橙黄色柔和光线下,小男生连直线都走不稳了,还倔要命就跟他头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竖起一根呆毛一样倔。
汪星泉看着他松鼠一样鼓起来脸颊,忍不住笑着逗他,戏谑调侃“酒神同学,你这是醉了你不是千杯不醉么”
这货怎么好事儿不记得,净记得他之前吹过牛逼
郁酒无语,转身木木瞪着他,而比眼神更木讷是已经经过酒精熏陶脑子,使郁酒心里大实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
“我以前本来就是千杯不醉嘛,那帮小不点灌我酒我会怕他们哪敢”
汪星泉愣了一下,看着郁酒木木呆呆俨然已经醉彻底模样他不得不不怀疑这货开始说胡话了。
“太晚了。”他看了眼手表,对着郁酒说了句“你家是不是住栀子胡同那边有点远,今晚在我家对付一宿吧。”
“我不要回家。”郁酒鲜少喝醉,并不知道自己醉了是真么样子就像现在这么安安静静耍酒疯,耍赖。
“不要不要。”他皱着眉,干脆抱住旁边电线杆子,一双眼迷迷糊糊盯着汪星泉,一本正经说“我就要在这儿睡。”
如此珍贵一刻,汪星泉真觉得不录下来可惜了。
这么一个有点洁癖事儿又多家伙,一觉醒来要是知道自己抱着电线杆子不依不饶,大概会想投湖吧
汪星泉憋笑别有点肚子疼,声音活像是在哄小孩“你在这儿睡那我走了”
“好。”郁酒乖巧点头“你走吧。”
汪星泉一挑眉“那你不怕坏人来”
“我会怕坏人”郁酒都醉成这德行了,在装逼这方面倒是人设不崩“我会报警。”
醉了都想着报警事儿,什么人啊
“行了你别闹了。”汪星泉笑弯腰,手撑着膝盖直抖,看着郁酒眼睛亮晶晶“乖乖回家好不好”
醉了郁酒,简直比汪熠濯还难哄。
好在他有耐心。
“回家有什么好。”郁酒抬头望着明月,竟然情不自禁吟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在他那个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家里,他总忍不住怀念过去。
“那现在回学校已经来不及了。”汪星泉竟然还在跟他讲道理“乖,听点话好不好再说我家你也不是没去住过。”
之前有几次郁酒和汪熠濯打游戏,忘了学校门禁时间就会直接在他家对付一宿,怎么现在就老大不乐意了
汪星泉沉默片刻,又说“我让汪熠濯陪你打游戏。”
醉了郁酒仿佛重回小孩状态那自然要用哄小孩办法对付他。
果然郁酒在听到汪熠濯三个字时候目光一顿,把盯着明月眼神挪移到汪星泉身上“去你家”
“嗯。”
“那好吧。”郁酒妥协了,终于肯放开那根笔直电线杆子,就像老佛爷慈禧太后下轿子一样姿势,十分尊贵朝他走过来结果差点再一次被脚下台阶绊倒。
他这迷迷糊糊有前言没后眼一系列奇葩举动引来周围不少路过行人眼神,窃窃私语声中汪星泉脸上一热,急忙过去扶住他。
“祖宗。”他咬了咬牙,低声抱怨“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腿软。”郁酒蹲在地上不肯起来,声音闷闷“不想走要不然你就让我在这儿睡吧。”
“”
汪星泉看着蹲在路灯下面可怜巴巴一团,好像谁给他大气受了一样郁酒,无奈叹了口气。
他认命蹲了下来,一身西装有些绷身,好在不太碍事。
汪星泉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在郁酒身上,省他酒醉之后被风吹感冒。
“我背你行了吧。”他背身在郁酒面前,语气有些无奈“上来。”
男人身上只有一件白衬衫,在他面前半蹲着时候贴身衬衫下修长清瘦肌肉纹理似乎都随着动作,一举一动舒展。
柔和路灯下,汪星泉突兀蝴蝶骨像是翩蝶展翅翼。
他这里很好看,郁酒以前就经常感慨有这么一幅好看皮囊,就连蝴蝶骨都无可挑剔人不进圈可惜了。
汪星泉缺钱,偏生不当戏子要是肯进娱乐圈,财源滚滚岂不是轻而易举
只是这都是在他清醒时候想了,现在醉了郁酒脑子里和眼前只有这幅完美,忍不住就肆无忌惮了一些。
他手指就像试探猫爪,小心翼翼戳着汪星泉清瘦后背上蝴蝶骨。
汪星泉觉得后背痒痒,忍不住别过半张侧脸“干什么呢”
郁酒没回答,脑袋一耷靠在他背上,两只爪子伸过来环住他脖子赖赖唧唧让人背样子。
汪星泉笑了下,把人背了起来,有些意外发现郁酒比他想象还要轻。
虽然他看着就细胳膊细腿身板小骨架子也小,但毕竟是个男人,这样重量汪星泉忍不住蹙了蹙眉。
就真跟一只猫差不多了,总之对他来说都没什么重量。
背上郁酒可能是觉得找到了猫窝,闲适放松了下来,脑子里迷迷糊糊又困又倦,却依旧不服气嘟嘟囔囔“那几个兔崽子灌我酒混蛋。”
汪星泉皱眉“有人欺负你”
其实问出来他自己也有点不相信郁酒这样,谁能欺负到
“他们能欺负到我也不看看我在职场上混了多少年了”郁酒哼笑,声音有些得意“他们就一群小屁孩。”
多少年这货从进杂志社实习到现在,统共也不到一年时间吧
汪星泉心下疑惑,只觉得郁酒今晚上是喝太醉了,怎么一直说胡话呢。
而等到了家里把他放在床上,汪星泉简单帮人擦了擦脸脱下衣服让他睡觉,才发现郁酒喝醉后后遗症可不仅仅是只有说胡话
他还不好好睡觉
汪星泉不知道是第几次把身上搭着手拨下去,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干脆气息躁郁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