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愫习惯上是拒绝,可张嘴却答应了:“嗯。”
谈笑还记得她只喝黑咖啡:“还是黑咖啡?那我不确定公司里那个会煮咖啡的小姑娘在不在,我煮得你别嫌弃。”
邢愫手翻着文件,眼也看着,说:“加点奶吧。”
谈笑闻言停住推门的手,第二次转回身来:“你再说一遍。”
邢愫抬起头来:“怎么?”
谈笑走回来,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满脸惊讶:“你知道你刚说什么吗?加奶,你没事儿吧?没见你吃过奶啊。”
邢愫被她说得也稍稍怔了怔,半晌,说:“你有从谁脸上看出过心疼吗?”
谈笑为什么要看人心疼不心疼?“没有。”
“我看过。”
谈笑不认为这跟她那个疑惑有什么关系:“所以呢?跟你突然改口味有因果关系吗?”
邢愫告诉她:“我之前也没有看过,后来看到了。没有,到有,也没因果关系,只是时间关系,但会改变一些东西,比如坚持,比如口味。”
谈笑第一次从邢愫嘴里听到这么没有准确意思的话,以前她的话干净利索,字不用很多,意思从来明确:“改变你的是谁?”
邢愫合上文件,平和的嘴角有微微翘起那么一点:“有那么一个人。”
谈笑听出来了:“是个男人。”
邢愫轰人了:“你该走了。”
谈笑明白了,什么从脸上看出心疼,都是次要,主要的是邢愫遇到了一个男人,这个人有点棒,棒到改变了她一些坚持,还有一贯的口味。
她眼前突然闪现一个画面,向她求证:“早前在夜场当众把你带走那个?”
邢愫手指向门。
那应该就是了,谈笑记得那男孩没多大啊。她站起来,边往外走,边给她竖大拇指:“可以。还得说你邢愫。睡就睡个弟弟。”
邢愫没搭茬,在她走后坐下来,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拿起手机,开屏还是跟林孽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消息是他发的,他说:“我下周篮球赛。”
这话没有明确的邀请,但邀请的意思不言而喻。
邢愫装看不懂,漂亮的眼睛微微一转,给他回了个:“加油。”
林孽秒回:“没了?”
邢愫知道他等什么,可她喜欢极了他炸毛的样子,就不想说他想听的话:“那我给你买球鞋,你把牌子发我,给你买两双,让你换着穿。”
林孽没再回。